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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

钢索危情(中)【宜嘉】

ooc/部分范二/三角/这篇竟然也是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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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跟对方上过床的缘故,王嘉尔总觉得段宜恩看起来比第一次见的时候性感了许多。

宽松的睡袍,凌乱的红发,还有惺忪的睡眼。

大清早,两个人在洗漱间门口撞上了。王嘉尔转身想走,被段宜恩抢先一步赌在里面,单手撑在他的头顶上方。

“跑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段宜恩看王嘉尔一脸不情愿的挤出牙膏,然后自己进帘子里面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花洒喷头对准段宜恩的头顶,红色的头发隐约有些掉色,地上的水看着怪瘆人的。王嘉尔把牙刷塞进嘴里尽量无视帘子后面那个姣好的身影。

“帮我递一下沐浴露。”男人的手从帘子后面伸出来。

“你记几糊会猪来拿吗?”(你自己不会出来拿吗)王嘉尔满嘴白沫口齿不清,不耐烦的继续站在原地不动。

“唰”的一下,帘子没有任何预兆的被拉开,浑身湿漉漉的段宜恩一丝不挂的迈着步子亲自凑过来拿了镜子最左边的瓶子。王嘉尔吓得睡眼立马睁开,随后又低下头生怕看见了不该看的。

当段宜恩慢吞吞的把手撑在王嘉尔身侧的时候,王嘉尔心里一跳,妈的,又失策了。前者充斥着热气的身体几乎快贴近他了,王嘉尔拼命往前倾才不至于碰到对方的身体。

“我哥出去了,不如我们… …”段宜恩看向镜子,王嘉尔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脸上的表情却还硬撑着。

忽然段宜恩轻轻嗅了嗅王嘉尔的脖子,皱了皱眉,退后一步解开了对他的禁锢。王嘉尔以为自己身上有难闻的气味,扯着衣领使劲闻了闻,还不放心的嗅了好几次,没什么味儿啊。看着对方轻易上钩的样子,段宜恩的表情松动了一下,从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然后拉好帘子拧开花洒继续洗澡。

王嘉尔察觉过来自己又被耍,气得扔了牙刷对着帘子一脚踹过去,谁料段宜恩总是比他快一步,王嘉尔被扯得踉跄着直接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段宜恩也有些没站稳后退好几步,背脊抵在浴室光滑的瓷砖上。

段宜恩是有起床气的,冰凉的触感恰好给他激了出来,王嘉尔只觉得被抓住的脚踝传来疼痛,段宜恩手上的力气故意加重了。

“本来不想大清早侵占你,你自找的。”

王嘉尔被扛着扔进没水的浴缸里,段宜恩长腿一迈也跟着跨进来,他掰开对方的双腿强行将膝盖挤进去。

“住手!”王嘉尔在狭窄的空间里施展不开手脚,只能扯开嗓子大声吼。

段宜恩充耳不闻,已经咬上了他的脖子。

“对不起!…我错了。”王嘉尔想起来段宜恩不吃自己那一套,只能软下来好声认错。


逃脱魔爪的王嘉尔匆忙离开浴室,换好衣服离开别墅去咖啡店上班。

说实话,在这家店打工真的太无聊了,王嘉尔坐在高脚凳上往着空桌发呆。半年之前他为了接近林在范才特意到这里当服务生,现在目的达成他想自己或许该考虑换个地方工作了。

比如,林在范的公司。

“在范,我最近,想找个正式一点的工作。”王嘉尔靠在林在范怀里,后者坐在沙发上看书。

林在范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王嘉尔继续道。

“我之前没跟你提家里的事,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准备上大学,我想…帮家里分担一些经济。”王嘉尔有些窘迫的低头,手指也不自觉蜷缩在一起,好像在林在范面前提起自己的家境是一件难堪的事。

王嘉尔的小动作被林在范尽收眼底,牵扯出他一丝丝的心疼,盖过了该有的谨慎。他从认识王嘉尔那天起就知道他的家境并不富裕,他本身也只是个普通的服务员而已,王嘉尔的很多正装都是林在范送的。

“我有个职位,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林在范握住王嘉尔的手,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己可以找到的。”王嘉尔有些倔强的抬眼。

“有我在你身边,为什么不依靠呢?”

就这样,王嘉尔的工作被林在范定了下来——去他的医药公司做文职。西装上任第一天,王嘉尔气质一点不输那些大经理。
林在范的公司很大,但他凭借自己的沟通能力很快就掌握了几个核心的办公室。


同一家酒吧,崔荣宰依旧穿着那双黑色亮皮鞋看着表等王嘉尔进来。王嘉尔穿着一身厚外套,坐下来之后脱掉衣服只剩一件v领衬衣。

“砰”,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王嘉尔查案以来最高兴的一次,连崔荣宰都忍不住多喝了一杯。

“你怎么做到让林在范放下防备安排你进公司的?”崔荣宰搭住王嘉尔的肩膀。

“他打从见我第一面就以为我是个普通的人,认识越久这种意识就更根深蒂固。”王嘉尔觉得有些闷,解开了一颗纽扣。

“厉害啊,你这个贵公子扮平凡人还有模有样的。”崔荣宰调侃。

“咱们在学校那会儿不是上过伪装课吗,你忘了,我是第一名。”

崔荣宰摇了摇头,他当初在学校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嘉尔一个富家子弟干嘛跟自己一样到警校来受苦,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有干这行的天赋。

“对了,段宜恩那边怎么样了,他没为难你吧?”

王嘉尔没有把自己和段宜恩难以启齿的交易告诉荣宰,他只是淡然的说了句“就那样呗”,然后仰头把酒喝完。

有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从一开始就疏忽大意了,从在酒会上点燃那只高档烟被段宜恩发现的时候起就注定以后会有麻烦,兴许还有别的地方露了破绽被段宜恩发现异样。

不过嘛,还好对方只是个无耻的色鬼而已,比他哥好对付多了。


此时此刻,王嘉尔被自己断定为比林在范好对付的人,拦截在别墅的楼梯上。

“你去哪儿了?”段宜恩靠近王嘉尔,没有嗅到什么可疑的味道,因为王嘉尔回来之前换掉了在酒吧穿的衣服。

“跟一个朋友吃饭。”王嘉尔学会了正面回答段宜恩的问题,他也不想每天都搞得跟仇人似的。

正想着,下一秒段宜恩就捏住他的下巴亲上来,快速的扫荡了一遍他的口腔,有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段宜恩本想放开他却又忍不住再一次吮吸,轻轻偏过头,睫毛扫在王嘉尔的脸上有些痒。

反正林在范也不在。这个危险的想法在王嘉尔脑海中闪现,就再也消失不了。彼此已经熟悉过的身体再次触碰,火苗渐渐窜起来点燃了王嘉尔喝过酒的身体,他有些口干舌燥,而段宜恩的嘴唇让他甘之如饴。

王嘉尔的手指紧紧扯着床单,单个音节从紧闭的喉头发出来,段宜恩伏身亲了亲他的喉结,鼻尖在他的下巴蹭来蹭去,他喜欢他眯着眼睛仰起头的样子,有点像自己养的猫。

林在范打电话回家说晚上不回来了,王嘉尔接完电话还是毅然披好衣服要回自己的房间。段宜恩扣住他的手腕,顺势又把人拉回来。

“再来一次。”

两个人在床上纠缠到夜深,王嘉尔真是恨死自己的一时放纵,现在被段宜恩整个圈在怀里脱不开身。

“你猜我哥现在在做什么?”段宜恩饶有兴致的盯着王嘉尔的锁骨。

“不知道。”王嘉尔烦躁的把手枕在头下,理智回归大脑,内心责备自己又让对方得寸进尺。

“把他也一定猜不到你在做什么。”

段宜恩还想说些什么,可王嘉尔已经悄悄睡着了。他起身去关掉了窗户,转过身去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段宜恩烦躁的撩起额前的头发。

他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爱。

第二天王嘉尔光荣的迟到了,可因为他是林在范带来的人,没人敢说什么。

“王嘉尔,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

王嘉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快步走向林在范的办公室,推开门看见林在范刚好写完文件上的最后一个字。

“嘉尔,今天早上我去办公室找你的时候,你不在。”林在范盖上钢笔帽。

“呃…我睡过头了。”

“是不是还不太适应?我看你好像很疲倦的样子。”林在范起身走到王嘉尔跟前,王嘉尔觉得他身上的气场压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可对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

“对不起,我下次绝不会这样了。”

林在范没说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嘉尔,或许你会不习惯,但我这个人在工作的时候会很严厉,我不希望让别人以为你滥用我给你开的后门而不认真对待工作。”

“我懂,换作是我也一样。”王嘉尔在心里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好在林在范没有继续说下去,给王嘉尔泡了一杯热咖啡,让他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尽管不是真正的想要这份工作,王嘉尔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有些委屈,林在范这样对他还是第一次,这让王嘉尔清楚自己得到青睐过后就更加不能为所欲为,还是得在他面前循规蹈矩的。

一进家门王嘉尔就看见“罪魁祸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嘉尔当作没看见的,径直从客厅走过去,段宜恩看他没精打采的上楼关上了卧室门,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了一会儿节目,乏味的关掉了。

他主动去敲了王嘉尔的房门,没有回应。

“我哥训你了?”

还是没有回应,段宜恩靠在门边等了一会儿,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串钥匙直接开锁进去了,只见王嘉尔郁闷的缩在床上抱着膝盖。

段宜恩有些惊讶,他以为像王嘉尔这样的人,至少也会踢踢凳子发气,结果没想到是一言不发的生闷气。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想不到的事情呢。他走去站在床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嘉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对方像是要哭的样子。

王嘉尔是个能吃苦的人,可他最讨厌受委屈,心里憋火还不能在林在范面前发作出来,越想越烦气得他眼眶都发红。

“要哭鼻子的话说一声,我给你纸。”

段宜恩在床沿边坐下来静静看着王嘉尔,他喜欢温柔没有棱角的人,可现在看见王嘉尔这副样子,他觉得还是对方平时的样子讨喜。他慢慢向他靠近作势要亲,王嘉尔看着自己面前这张放大的脸,想也没想的一拳挥了出去。

“你还好意思进来,要不是你昨晚… …我今天就不会迟到,更不会给林在范留下不好的印象。”王嘉尔换了个姿势,那一拳打在段宜恩脸上觉得解气多了。

段宜恩不知道王嘉尔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只觉得左半边脸颊有些发麻,这人,下手也没个轻重。

“解气了?”

段宜恩抬头看了眼王嘉尔,背过身走了,王嘉尔以为他赌气,谁知道没过一会儿人又回来了,还换了身衣服。

“解气了就跟我出趟门。”段宜恩架起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嘉尔,把人拉下楼。

“放开,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

“没让你说话,跟着我就行。”段宜恩还是拽着他,“你不怕我告诉我哥?”

“你去说,现在就去。”王嘉尔挣脱开。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这回总算是王嘉尔赢了,段宜恩撒手没再纠缠下去。


晚饭过后,林在范去了王嘉尔的卧室,把人框进自己手臂里。

“对不起,白天让你受委屈了。因为你是我带进公司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就算想护着你也不得不先摆出上司的样子。”

王嘉尔把头搁在林在范肩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哄自己开心而已。他察觉到林在范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下摆,房间是让人舒适的温度,王嘉尔稍稍拉开距离跟林在范对视几秒,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

温存一夜,王嘉尔只得出一个结论:跟林在范做的感觉不如和段宜恩来得刺激,虽然他本人不愿意这么想,可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早上跟林在范一同起床,吃过早饭坐他的车一起去公司,期间王嘉尔一直都没见到段宜恩。准确的说,从昨天下午闹矛盾之后就没见着了。

要说一个人总是在眼前晃悠的时候,王嘉尔会觉得他烦。可要是某一天突然不见了,又会情不自禁在心里惦记着,虽然他觉得段宜恩该挨,可那天下手确实是重了。

“在范,段宜恩呢?不在家吗。”王嘉尔在晚饭的时候依旧没发现段宜恩的身影,他不得已开口问了一句。

“在楼上,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以后就会知道。”林在范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了不让林在范起疑心,王嘉尔没再多说话,只是一连往楼上段宜恩房间的方向瞟了好几次。他主动提出洗碗,等林在范回房过后把剩下的鸡汤放进微波炉热了热。

这次轮到王嘉尔被晾在门外,段宜恩在房里没回应。他把鸡汤倒进垃圾桶,不吃拉倒。回房之后王嘉尔去露台上张望,果不其然段宜恩也在隔壁的露台,冷空气灌进王嘉尔的脖子里让他打了个寒战,而段宜恩却只穿了一件卫衣。

“你… …”王嘉尔试着喊了一声。

段宜恩闻言转过头来盯着王嘉尔,落寞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被王嘉尔尽收眼底,他撩了撩额前的头发,转身进去了。王嘉尔张着嘴有些尴尬,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下唇,也只得进屋了。

王嘉尔觉得很不爽,明明该理直气壮的人是他,可现在却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惹对方不高兴。他从床上豁然起身,打开露台的门一脚蹬上去,看着两间屋不远的距离,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过去。

段宜恩枕着手躺在床上,刚刚在露台的时候他又在想朴珍荣了,那院子里曾经有他种的蒲公英。

他15岁的时候住进林家,之后就一直活在林在范和他父亲的强大之下,周围的人都不敢惹他,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段宜恩搞不清楚这些人在怕什么,他觉得林在范很可能连自己都打不过。

21岁的时候,在大学图书馆遇见了朴珍荣,他是个图书管理员。段宜恩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好像从没有这样温柔得游刃有余的人,连笑一笑都好像能带动一阵暖风似的。他邀请朴珍荣到家里来,他们一起种花,养猫,他也是第一个,不怕林在范的人。

段宜恩的初恋来得太迟,却结束得很早。还不到一年,朴珍荣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宜恩,我明天要出去办一件事,这个项链你帮我保管吧…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不要来找我。”

“你要去哪儿?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会有拿着同样项链的人出现,等那个时候你再找机会把我的项链给他。”

朴珍荣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话,段宜恩这辈子都记得,想得出神的时候正好被王嘉尔打岔。

窗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段宜恩心烦的翻了个身。

“小气鬼,不就是打了你一拳吗,是你自找的。”王嘉尔走进来,刚才段宜恩那个眼神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内心的某一处却被牵动了。

段宜恩没理他。王嘉尔嫌麻烦似的三两步走过来坐到了他身后。

“你一定要跟我赌气吗?”

段宜恩听见王嘉尔烦躁的声音就知道他上钩了,这两天他故意不出现,没想到对方这么按捺不住,可惜他现在没心情跟他周旋。

“你赢了,我不会告诉我哥,你不用来将就我了。”

这句话本该让王嘉尔高兴的,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真想让崔荣宰来给自己一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王嘉尔的一时冲动注定了他又要后悔。

“跟你说个秘密,听不听?”王嘉尔没有得到回应,索性自顾自的又继续说下去。

“我昨天和你哥做过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想的是你。”

王嘉尔说完才觉得有些害臊,又补充一句。

“但是你哥比你温柔多了。”

怎么越描越黑。王嘉尔闭嘴了,顺着来时的路又翻了回去,果然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后悔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掏出手机跟崔荣宰打电话,可是讲到一半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呼噜声,王嘉尔不得已只能挂了电话。

另一边,段宜恩觉得心率有所波动,脸有些烫,这种无耻的话从王嘉尔嘴里讲出来纯属赤裸裸的勾引,害他情不自禁的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王嘉尔的模样,明明是个陷阱,现在搞得好像他自己也快要和王嘉尔一块儿掉进去了。


林在范的公司又来了一个新人,王嘉尔坐在办公室里大老远就瞅见了那个身影,段宜恩剪短了头发,又把红色褪掉染回了黑色,这还是王嘉尔头一回见他穿正装的样子。

茶水间里,王嘉尔拉着段宜恩把门关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都能来这儿上班,我为什么不行。”段宜恩又想要习惯性的去撩自己的头发,触到额头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发型已经变了。

这个看似正常的理由却不能说服王嘉尔,他敢肯定段宜恩脑子里一定装着很龌龊的事。

“再说了,你白天不在家,我没办法干你。”

果然… …

王嘉尔被段宜恩压在墙角,看他伸手锁了门就知道自己只能乖乖缴械投降了。

“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段宜恩一边卖力向前挺进,一边咬着他的耳朵气喘吁吁的问他。

王嘉尔不敢开口,他怕一出声就听见自己不堪入耳的叫唤,身后的人似乎明白他的难处也不继续刁难,只是加大了动作力度害王嘉尔险些叫出来。

无耻混球,王嘉尔在大脑一片空白之前,这样想到。


“嘉尔,你在想什么?”林在范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王嘉尔,思绪早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抱歉,我又走神了。”王嘉尔把被子向上扯了扯,最近他和林在范一起的时候越发的不走心了,再这样下去被对方察觉到也是迟早的事。

段宜恩总是能在办公室时间找到跟他独处的机会,好像比起别墅,对方更热衷于在公司做这种禁忌的事情,王嘉尔每次都提心吊胆吓得要死可段宜恩跟没事人一样,还能面不改色自由出入林在范的办公室。


星期六,王嘉尔休假,但懊恼的是段宜恩也同样选择在周六休息,他被对方拽着出了门,带着宠物猫一起去做了个全身体检跟美容。

王嘉尔在宠物店门口剁着脚,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冷了,他后悔自己没穿羽绒服。

“你在外面干嘛,进来啊。”段宜恩拉开门伸出头看着王嘉尔。

“不了,就快弄完了吧?”

王嘉尔的确很想进去,可他怕狗,自从在警校被狼狗追着绕操场跑了十几圈之后就留下了阴影,那宠物店里放养着好几条大型犬,他往里面瞧一眼险些变了脸色。

没过一会儿,段宜恩牵了条萨摩耶出来,那家伙一见人就兴奋,直往王嘉尔脚边扑。

“你干嘛??快把他牵走!”王嘉尔一下蹿到段宜恩身后,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急得脸都有些红。

段宜恩看着王嘉尔的样子笑了,想也没想的凑过去对着王嘉尔的脸亲了一口,被王嘉尔一拳砸在胸口。

“你还要不要脸?”

王嘉尔心跳加速狼狈的走开了,一直窝着火,到后来段宜恩怀里抱着洗完澡修好指甲的猫在后面追赶着喊他他也不理。

“别走这么快,我抱着桃子跟不上。”

“桃子?你这只猫叫桃子?”王嘉尔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了。

“嗯,别人取的。”

“谁啊,给取个这么蠢的名字。”

段宜恩的目光沉了一下,没说话。他斟酌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取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在了,你生命中有这样的人吗?在某一天突然失去了所有消息,像人间蒸发一样。”

王嘉尔本来停下的脚步又开始继续走了。

“有啊,怎么了。”

“你会相信他还活着吗?”

“人的生死跟我信不信没关系,我能做的只是找到事实来证明。”

王嘉尔悄悄握紧了右手,他一定会亲自把害朴珍荣的人绳之以法。

当年刚进警校的时候,王嘉尔就听说过朴珍荣的大名,和那些凶巴巴的长官不同,朴珍荣是个温顺性子,但谁要是犯了错,准能被他教训得服服帖帖。王嘉尔跟朴珍荣的友谊岁月始于一罐啤酒,他以为对方发现自己偷偷喝酒一定会生气,可谁知那人只是安静的坐下来,叫自己再开一瓶。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为了大局作出一些违心的事情,规矩这种东西本身就跟我们的职业格格不入。”朴珍荣仰头喝酒的样子,王嘉尔看傻了眼。

“前辈…你…”

“喊我就珍荣就行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前辈听着怪老的。”朴珍荣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出现几道褶子,王嘉尔觉得很特别,就像至今为止对方给他的感觉一样。

“怎么傻了?我又不会罚你,这瓶酒就当是你贿赂我的。”

王嘉尔跟朴珍荣聊了彻夜,对方身上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他很尊敬他。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别告诉其他人啊。”

朴珍荣对王嘉尔眨了眨眼睛,王嘉尔笑了,他很喜欢朴珍荣这样的人,有实力却从不摆架子,怪不得那些臭小子从来不给朴珍荣惹事情。

朴珍荣毕业的时候,王嘉尔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三角项链,把其中一条送给了他。

“珍荣,以后立功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啊。”

王嘉尔是后来才知道朴珍荣一毕业就接了林在范的案子,他还没等到对方破案之后请自己去喝酒,朴珍荣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大家都说他牺牲了,可王嘉尔不信,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他一毕业,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这个棘手的案子,连带着自己的同寝好友崔荣宰一起。

可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跟嫌疑犯的弟弟在街上散着步,甚至还开始享受起这种生活状态。


王嘉尔越走越快,段宜恩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拉住的手被甩开,王嘉尔眼神变得跟寒风一样凌厉。

“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仅仅停留在肤浅的身体交易上,段宜恩,我跟你耗得太久了。”


今晚,林在范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王嘉尔特意等到所有人离开公司,包括段宜恩。

他给林在范端上一杯放了些许安眠药的咖啡,然后耍赖似的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今天又要我一个人睡吗?”

“最近工作上出了些问题。”林在范盯着王嘉尔饱满的嘴唇,在这样一个夜里特别诱人犯罪。

王嘉尔见林在范没有不悦,便顺势在他的腿上坐下来,刻意解开的两颗纽扣刚好将锁骨暴露在林在范眼前。

“你最近学坏了。”林在范满意的放下手中的笔,环住王嘉尔的紧致有力的腰。

王嘉尔被林在范架起来跨坐在身上,衬衣已经半褪到肩下。林在范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光滑的肩头,王嘉尔双手食指插进他的头发,眼神瞟向桌子前的笔记本电脑。

眼看着屏幕暗下去,似乎就要开启屏幕保护,如果下一次想要打开电脑,就要输入密码了。

王嘉尔向后仰去,用手肘轻轻晃了晃鼠标,电脑的屏幕再一次亮起来,而林在范不依不饶的紧贴过来借力把他抵在桌子跟腰腹之间,前者正好以保持不了平衡为由,动不动就触碰到鼠标。

忽然王嘉尔的眼角瞟到一个人影,他心里一惊,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段宜恩就站在门外,林在范的视觉死角处。此刻王嘉尔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被林在范肆意掠夺,在段宜恩赤裸裸的注目下他头一次觉得难堪,想要躲到段宜恩看不见的角落但又不得不时刻保持电脑的唤醒状态。

他索性闭眼不再往门外看,黑暗中王嘉尔被林在范翻了一圈。

拜托不要再看了。当王嘉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段宜恩已经走了,发紧的毛孔舒展开来可王嘉尔的心情却一落千丈,他还来不及思考就被翻天覆地的失落感淹没,在一浪比一浪高的快感中,朝着段宜恩站过的方向有些想哭。

完事之后,林在范借着安眠药的效力睡得有些沉,王嘉尔衣衫不整,安静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抖着手将电脑里所有文件夹全部复制进自己的U盘。

文件正在复制当中,王嘉尔尽量想要自己开心起来,最好是欣喜若狂。可是窗外下雪了,雪花融化在窗玻璃上化成水珠滑下来,就像把控不当,从他眼眶里流下来的生理盐水一样。

拷贝完成百分之百,王嘉尔利索的拔掉U盘,头也不回的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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